所以，为诀将另一头放在了婴宁这边。
可只不过一眨眼，另一端的情丝从婴宁的掌心滑落，为诀又试了几次却总是能被她挣脱掉来，怎么系都不成功。
直到看到她掌心已有红痕，为诀才放弃。
罢了。
回头再问问灵宝天尊情丝的绑法吧。
*
*
第二场梦极长，为诀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甚至有一瞬间的茫然，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死寂大殿。
无渊冥殿中，泅龙链声响。
浑身上下的疼痛，提醒着此刻才是现实。
为诀颤巍巍的笑着，伤口又流出了血。
而自己的怀中早就没了那一抹温度，他攥紧掌心，脑海中的梦境场景还清晰的历历在目。
那是一场虚伪的幻境。
他梦见，神界未曾陨落。
他梦见她化为人形，他梦见两人纠缠于无妄之海。
他梦见他们度过了很久很久的时光，恍如一世。
胸口处护心鳞隐隐发烫，泅龙链此时也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，摇晃之声似乎传递到了不知名的远方。
这一刻，为诀忽然意识到。
无论是白谢，还是为诀。
不论梦境，还是此时。
他都喜爱着阿宁。
所以，阿宁....
神族的爱，此时的你。
应该可以承受得了吧？
*
*
飘渺之处。
黎子清感受到了一道传声符朝自己飞来，他停下了身形，即刻便将寻影灯收回了大掌中。
传声符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，是罄竹大长老：
“子清，剑宗阵法一事已成了，人界传送阵法那边需要有人前去。”
“我知你已离开宗门修炼已久，但这一次的事情，宗门中只有你能做到。”
黎子清轻道，没什么情绪：
“剑宗之事，我不过问。”
“子清，仙界阵法一事，乃是造福一界的大事。”
“你师父——清剑道人，毕生追求不就是为了仙界人人平等，人界可迈入他坦荡仙途吗？！”
“你真要违背他的意愿？”罄竹大长老苦口婆心的说着。
“人界的阵法需有人前去维持，而这一次选拔出来的凡人都是颇有灵根的......”
“与我何干？”
罄竹大长老听到黎子清的话后，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怒意，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才声音沉稳：
“我知道你为了寻你那凤族小徒儿费了不少心神。”
“倘若你愿前去人界，我这里有一块阳焱内丹。”
“是上古神界千年阳焱鸟所留下的，对修炼凤族有益。”
黎子清指尖一动，仍然没有说话。
“而且这块阳焱内胆足够打造一柄无上宝剑，待日后你找到那小徒儿转世，做个见面礼也是好的。”罄竹大长老声音有一种莫名的感觉。
他似乎急于推进凡人来仙界一事。
黎子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神情还是松动了：
“好，我去人界。”
人界一趟，必然会被界域压制灵力。
仙界之人皆不愿本体前去，是以防在人界遭遇本体难以抵抗的危险。
而阵法维持需要本体，还需要强盛的灵力，能够做到的人，仙界并没有几人。
罄竹大长老猜到了黎子清定然会同意，便又说了声：
“这是你师父的遗愿。”
“你能替他完成，他定然欣慰。”
传声符灭了。
黎子清深眸冷寒，再一次将灵力注入到寻影灯中。
寻影灯一亮，而灯盏的指向处——
便是，人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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