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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7章 独钓寒江雪(1 / 2)

两人的交谈还在继续,然而芙妮雅的耳朵里却嗡嗡作响。

仿佛世界都停止了旋转。

那一瞬间,她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
她不敢承认,也不愿相信,可事实却血淋淋地摆在了她面前——自己被绑架的主事人之一,竟然是自己的父亲,达克!

那个虽然看似严厉,可芙妮雅却一直认为会支持她、保护她的人……出卖了她。

她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震惊,像是一把无形的手拧住了心脏,让它隐隐作痛。

那种疼痛不像刀割,不像火烧,而是一种缓缓的,持续不断的折磨,每一次的呼吸,都带着微痛,仿佛心脏被厚厚的云层包裹,无法透出一丝光芒。

芙妮雅的嘴唇开始发白,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,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
两人的交谈终于停止。

过了片刻,脚步声渐行渐近,芙妮雅抬起头看着紧锁的牢门,门锁打开了,白逸安那修长的身影再次出现。

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子,芙妮雅挣扎着开口:“是不是我父亲!是不是!!”

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!为什么啊啊!!”

听着少女的哭嚎,白逸安微微一怔,看向了身边带着黑色头套的跟班。

“谁告诉她的。”

带着头套的跟班们一片茫然,不知所谓地摇了摇头。

白逸安却猛地拉住一个矮矮的,带着黑色头套的跟班,狠狠地扯到了房间中。

那个跟班踉跄着倒地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

可就在刚刚站起来的同时,白逸安健步冲到他的面前,一巴掌扇过去,黑色的头套被打飞,竟然露出了一个带着厚实眼镜的绿毛萌妹!

就连芙妮雅也不由自主地怔了怔,她也没有想到,绑架自己的劫匪,竟然会有这么可爱的存在……

白逸安一把揪住米粒儿的衣领,拉到了自己的面前。

那双眼眸中,是无尽的阴冷。

“刚才一个小时之内,只有你进入过这个房间,说!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相!”

“我没有……主人,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
“说啊!!!”

白逸安一声怒吼,可那绿毛萌妹只是无助地摇了摇头,眼中闪烁的泪花,仿佛在诉说着自己深深的畏惧。

白逸安冷笑一笑,将绿毛萌妹狠狠地丢在了地上。

紧接着,从腰间掏出了手枪,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地上的绿毛萌妹。

芙妮雅怔怔地看着这一切,她想要开口,想要告诉白逸安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——

但是已经晚了。

枪声无情地响起,芙妮雅的身子猛地颤了颤。

绿毛萌妹的身上已经开了一个血洞。

只见那绿毛萌妹踉踉跄跄地站起,捂着自己的胸口,嘴角流着凄然的鲜血,有些悲伤的、无助地摇了摇头。

“主人……不是我……真的不是我……”

“砰!”

枪声再起,绿毛萌妹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,捂住了自己的小腹:“啊!!我的肚子!”

“砰!”

“啊!!!我的肾脏!”

“砰砰砰砰砰砰!!!”

“啊!!!我的脑,和我的心!还有我的大腿!不~~~~我要死了!!!”

绿毛萌妹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中,用尽最后的力气,勉强抬起了头:“主人,米粒儿要走了,要离开你了,以后,再也没有人帮你做早饭了……”

“主人,你早上要吃一个韭菜盒子,喝一碗小米南瓜粥,还有两个香酥藕合,还有一个茶叶蛋,还有两个香菇青菜包……你一定要记得啊……”

白逸安一脸漠然地走到了绿毛萌妹的面前,手枪顶在了女孩的脑门,无情地扣动了扳机!

枪声肆意地响起,芙妮雅撇过头去,不忍心见到那脑浆与鲜血飞溅的场景。

解决掉绿毛萌妹之后,白逸安慢慢地走到了芙妮雅的面前。

他看着陷入绝望的少女,冷冷开口道:“就算你知道真相,又能如何呢,芙妮雅小姐……在你父亲的眼中,你不过是妨碍他掌控「卡普空生物科技公司」一枚碍事的棋子罢了。”

“不……我不信,你在骗我,你一定在骗我!!!”

芙妮雅疯狂地摇着头,可很快,一团满是药味的白布捂在了她的嘴巴和鼻子上,白逸安的力气很大,她的双手几乎都无法摇动他的一只胳膊。

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起来,芙妮雅感觉自己被白逸安扛在了肩膀上,然后走出房间,朝远处的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走去。

芙妮雅只感觉白逸安打开了车后盖,把她整个人丢了进去,然后将后盖盖上,锁死。

不久之后,她听到了引擎发动的声音,而此时那白布上的药力发作起来,她感到越来越困,便慢慢地在颠簸中睡了过去。

……

……

现实世界。

联邦,北州,十万大山。

山是奇伟的山,山是巍峨的山,山是绵延八千里,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。

十万大山。

联邦的极北之地很冷,冷到一种难以想象的程度。这里没有似锦的繁花,没有凄切的寒蝉,没有飘零的红叶,没有无常的风月。

这里只有荒芜了人烟的十万大山。

这里只有肯在十万大山中倔强的雪松。

这里只有雪,和山一样,绵延八千里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
在这里,笼罩一切,包罗一切的东西是雪,山上是雪,路上也是雪,逼得千山留不住莺啼燕语的是雪,逼得万径冰一壶萧萧瑟瑟的也是雪。

唯有一处不是雪。

那处不是雪的地方,叫寒江。

寒江很大,比目光还要大,大到目光只能从江岸望到江心,却不敢窥探对岸的景象。

寒江很冷,比雪还要冷,冷到雪都不敢在江中化开,生怕自己会变为更刺骨的水。

寒江很静,比沉默还要静,静到你不知道涟漪为何物,感受不到那悄然而逝的流水。

它从不可知之地来,向不可知之地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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