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蒋婆子一说，她大嫂就答应了，说是什么时候需要她，只管告诉她。只要能叫金氏不高兴的事，她就爱做，况且咱们还给了银子，她更是乐意。”
“那房妈妈那边......”
“房妈妈自从跟着六姑娘去了刘家，就被安排在刘家后街最破败的房子里。房妈妈两口子和小儿子整天呆在家里，求见了几回沈如萱，可沈如萱都没见，就那样晾着。蒋婆子刚走到街角，就被人拦住了，说不是刘家下人，不叫往里面去。倒是瞧见房妈妈收着整条街上的衣服要拿回去洗，因着她出的银子要比之前一家少，引得人家不高兴，吵上门去了。蒋婆子去了两回都是不叫进去，也不见房妈妈或是家里人出来。”
其实也不是非得房妈妈不可，但沈家都知道房妈妈与金氏走得近，一样的话，若是从房妈妈嘴里说出来，更会让人相信。
沈如蕙把身边能用之人又过了一遍，还真没有比房妈妈去说这个话更好的人了。
“然后呢？”
“蒋婆子便想了一个主意，回来拿了几件破旧衣服，寻了刘家后街一个小丫头，给了一把松子糖。”
房妈妈打开房门，见一个没留头的小丫头抱着个包袱递给她道是沈家送来的，说是你女儿的旧物。说完嘴里含着糖跑走了。
房妈妈瞧着手里的包袱，听着这是收拾出彩莲遗留的，想着女儿在二房时，自己的风光。又想着金氏在女儿这件事幕后的嘴脸，十分后悔自己贪图当时金氏的银子和许诺，想着女儿已然没了，还不如多得些银子。
现在想想，若是当时自己一口咬死是金氏在背后捣鬼，再把之先的那些事说出来，就是不能钉死金氏，自己也不用被二太太记恨着分给沈如萱做了陪房。
可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？自己一家子被踢了出来，再说出那些事，谁会信？就算自己说出来，做为沈如萱的陪房，一家子生死都捏在她的手里，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去咬她的姨娘。
房妈妈想着这些，抱着那个包袱哭了很久。待到打开，有几件衣服和一些帕子，料子还不错。房妈妈抖开，想着是卖了还是换了，却从中间掉下一张纸来。
房妈妈拾起来，上面写着：明日晌午，街角茶馆一叙，叫你出口恶气。
房妈妈一下子站了起来，急急地打开门往外张望，只瞧见有几个小孩子在玩沙子。
第二天的晌午，房妈妈收拾利索出了刘家后街，这还是她到刘家以来第一次出后街，打听了人才找到那个街角茶馆，进得门来，四处张望，靠里面窗子底下一个婆子伸出手向自己挥了挥。
房妈妈眯着眼睛细瞧，是金氏身边的蒋婆子。蒋婆子在金氏身边什么个待遇她是知道，以前常往金氏身边走动时，自己也从没把这个婆子瞧在眼里。
房妈妈突然有些兴奋，蒋婆子一定也是非常记恨金氏的，她要让自己出口恶气，一定与金氏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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